[摘要] 每天走20分钟到济南中央商务区征地拆迁指挥部上班，天蒙蒙亮就出门，经常在次日凌晨回家……这样的生活，周涛已坚持了11个月。经过近一年的靠上服务，他和不少拆迁居民成了朋友。如今，周涛和同事仍在继续“寻找、等待、劝说……”，尽全力“拉回”拒不签约的拆迁居民，帮他们减少损失。
每天走20到济南中央商务区征地拆迁指挥部上班，天蒙蒙亮就出门，经常在次日凌晨回家……这样的生活，周涛已坚持了11个月。经过近一年的靠上服务，他和不少拆迁居民成了朋友。如今，周涛和同事仍在继续“寻找、等待、劝说……”，尽全力“拉回”拒不签约的拆迁居民，帮他们减少损失，直到剩余的100多户居民都“想通”——尽快签约，同时拿到政策规定的应得利益。
周涛的状态，也是CBD拆迁指挥部2000多名工作人员的工作写照。
随着签约、腾房的居民越来越多，对“后100户”的解释、沟通、劝说至关重要。位于二钢商业街附近的指挥部，经常深夜也灯火通明，很多工作人员在这里熬夜守候，耐心对尚存疑虑的被征收户做工作，陪同签约，将不少“走在悬崖边缘”的居民拉了回来。
持续的坚持——靠前，再靠前，从“指挥部”深入到“前指”
9月4日，周涛5:00多就醒了，这天他有点兴奋，“48号楼一家还没签约的被征收户，近可能想通了，听说今天回来协商。我得守着，争取让她尽快签协议，维护自己应得的合法利益。”他说，否则过了时间，应得的利益都将化为乌有。
7:00还不到，他已来到离指挥部不远的48号楼，顺道看看当天要拆的33号楼。
此时，出入指挥部大楼的工作人员络绎不绝：统计数据、部署当天工作、接待居民解疑答惑……
与周围的废墟相比，指挥部显得格外热闹。来自历下区城管局的夏冰也开始了工作：更新前日签约、腾房情况，做成电子表格，同时更新指挥部办公室的挂图。还没等吃完早饭，就有居民到他办公室咨询问题，夏冰放下手头的事，逐一回应。
去年10月至今，周涛一直在指挥部工作。对他来说，如今7:00上班就算晚了，之前忙时，6:00多就得接待咨询各类问题的居民。
48号楼离指挥部不过几百米，周涛和同事把48号楼旁边的一间屋子作为“前指”，即前线指挥部，为了和被征收户交流更方便。4日，他们来到“前指”却发现，扫帚被拿走了。“这一幕让我们很无奈，但没关系，我们还是要继续做相关居民工作，尽全力让他们少受损失。”一动不动对电脑——每天坐10多整理12张表格
和周涛每日外出入户不同，夏冰驻守办公室，对着电脑一动不动，静悄悄的。对尚未签约的被征收户，夏冰每天要整理12个表格，涉及是否参与诉讼、不符政策的诉求、子女教育问题、要求跨档选房等情况，表格整理好，再进行上报。
尽管剩余的被征收户数量越来越少，但表格内容和格式却愈加复杂。夏冰说，来指挥部之前自己并没有做过如此繁琐的工作，他的精神压力很大，生怕弄错数据，每次都反复核对很多遍。4日10：00，他说，自己负责的工作很重要，几乎每天都得在电脑前坐10多个，随时补充信息，整理12张表格。
在历下区审计局工作的王璐，也在指挥部办公室统计组坚守了几个月，负责选房情况等信息整理，统计完成后再报送区委区政府。忙完自己的事，他则协助夏冰统计整理前一天12个表格。都条件反射了——全天守在一线，“吃盒饭吃到吐”真不是传言
中午12：00，盒饭被送到指挥部，分发。饭放在桌子上，鲜有人主动碰，“不用打开，闻到这股味就饱了。”周涛回忆，初4个月，连续吃一家店的盒饭，“一天中午，一名同事吃完饭脸色不好，我跟着出去，发现他全吐出来了。”周涛说，那时他才发现，吃盒饭吃到吐，真不是传言。
虽然吃盒饭久了难免难下咽，能在办公室安安稳稳地吃顿饭，对周涛来说也很难得。“4月开始，我在协议组工作，每天审查几百份文件证明，中午吃饭靠轮班，有时排队的人太多，吃不完就得赶紧回去干活。”周涛说，那段时间多时一天审查三四十户家庭的材料，几乎每家都有厚厚一沓，面对满屋子等候的居民，没法坐下来安心吃顿饭。
12：50，还有大批工作人员奔波在居民楼之间，没顾得上吃饭，饭也凉了。
拆迁一线的感动——已搬走居民回家帮工作人员“做工作”劝老邻居签约
4日14:20，48号楼一名已搬走的居民吕丽骑电动车来到二钢宿舍区，帮忙劝说没走的老邻居尽快签约，顺便问问整楼奖的事。见到 一位老人在儿子儿媳的陪同下，来到指挥部四楼，提交相关材料，准备办签约手续。工作人员全程陪同，协助检查、核对、直到终签约完成，同时递纸巾、倒水、复印，提供着服务。
同样，2日下午，居民卢红在四五名卫计委工作人员陪同下，到指挥部签约。“我能不能签我妹妹的名字？程序能不能简化？”签约前，她说。工作人员顺着卢红的心意安慰着，并简化相关程序，前后花了3个多，终于帮她完成签约。签约成功后，一工作人员在QQ群里发消息说“一起努力，继续加油！”
插曲时有上演。2日14:00多，几十名居民来到指挥部，希望与相关负责人谈谈。“我们搬得早，不是说不会让早搬走的吃亏吗？你们得再想想办法，让他们签约，要不我们的奖励就没了。”68号楼居民围在进度表旁，研究到底哪一户邻居还没签约。经工作人员耐心劝解，居民陆续离开，回家等待消息。一些居民说，他们也将再找机会劝劝老邻居，尽快签约，减少彼此损失。中午12点半，工作人员简单扒几口饭，又奔赴现场。 这一年间，指挥部成了济南繁忙的大楼，工作人员经常通宵达旦。
一次次等候、寻找——天黑找人手机屏幕摔碎了修一下继续找
17：00，快下班了。但在指挥部，大楼里依旧熙熙攘攘，鲜有工作人员拎包下班，前来询问奖励发放时间、何时跨档选房、邻居是否签约等问题的居民还有不少。答复疑问之余，工作人员凑在一起，部署晚上如何等居民回家，或者设法找到他们，再和他们谈谈，“只要有一丝希望，肯定不会放弃，我们会把握好每次劝说居民签约的机会。”
周涛和同事等了一天，48号楼上的两户居民仍没出现，邻居告诉他们，有一户还没签约的邻居可能晚上从外地返回济南。于是，他们派一路人马，到车站等等看。天色暗了，周涛和他所在的小组来到砚泉学校附近，陪着相关邻居一起等未签约的被征收户。
等待无果。周涛把家远的居民送回家，不甘心的他又回到48号楼下等了一会儿。自8月30日开始，他和48号楼的居民一起参与这项“行动”，综合分析未签约居民的家庭情况，其中一户未签约的被征收户可能在附近租住。
丁家庄、七里堡、十六里河……近几晚，周涛走访了周围不少居民楼，没找到人。2日晚，他在丁家庄寻找时，周遭太黑，他失手摔碎了手机屏幕。“找个维修店修一下，明天继续找。”终于成功的“拉锯战”——深夜劝说7和居民成了朋友
9月2日20:00多，一尚未签约的老太太来到指挥部四楼，哭诉化粪池坏了，生活不便。当晚工作人员承诺第二天一早就去维修，并表示帮她租旅馆居住，被老人回绝。两名工作人员搀扶老人下楼，送回家。
对来自历下区人大的张挺来说，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，只要居民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、符合政策，一定会排除万难设法满足。张挺回忆，8月初他手头仅剩一户居民未签约。“连续一周，每天18:00那户居民下班，我就到他家去讲解政策，听取诉求，聊到第二天凌晨1:00左右，再骑车回家。”张挺家住王官庄，“有时骑车回家路上，都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睛了。”
经过一周劝说，被征收居民和张挺都已精疲力竭，被征收户又要求张挺帮他在附近5公里范围内，找到一套满意的住房。“那段时间，我用手机下载了各种租房软件，能帮他找到中意的房子就行。”张挺说，白天一有时间他就出去找房子，直到8月12日这户居民搬家腾房，那天他开私家车帮忙搬了7趟家。那时起，原本不愿理他的该居民把张挺看做朋友，甚至邀请他到家里坐坐。
4日21：00多，张挺和同事仍在指挥部商讨，如何才能做通另一户居民的工作。此时，周涛还奔走在姚家庄，希望能找到被拆迁户，解开对方的心结。
守候、熬夜的坚持——跟被征收户晚上一直谈中途生怕其“又想不通”
每逢奖励节点和选房时，熬到24:00很正常。不少居民选择时间节点签约，这也是夏冰和王璐忙的时候，他们要等到入户工作人员讲完政策，所有信息报上来，才能完成工作，24:00前不可能下班。
4日晚，王璐负责统计信息，22: 00忙完，他赶紧出门把材料送往历下大厦。对他来说，22:00能准时做完表格，这个时间就很幸福了。
此时，龙洞街道办事处位于居民楼里的“前指”仍灯火通明，街道党工委书记解伟、办事处主任潘欣以及大多数党委成员围坐在桌子旁，商讨如何攻下后的“堡垒”。除七八名正在等待的工作人员，还有三路队伍在外寻找、等待未签约的被征收户。“只要能签约，几点都行，签约是好的消息。这些被个别律师蛊惑的家庭处在悬崖边上，我们一定想方设法拉他们一把，争取让这些居民在后时间截止前拿到政策规定的合法利益，避免悲剧发生。”他们说。
22:30，周涛在雁翔苑一无所获，只能回家。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周涛清楚记得8月28日22:00自己紧张的心情。“那天，碰到被征收户回家搬东西，晚上一直谈着，生怕中途对方想不通，直到他签约。”睡梦中的焦灼——梦到的都是拆迁居民仍在劝居民签约
周涛朋友圈里一个小视频显示，1日0:17，办公室里坐了满满一屋居民，他们聚在一起，打听整楼奖到底有没有希望，商谈如何设法说服老邻居回心转意，早点签约，让大家都得到实惠。
过了零点，夜已深。各办公室仍有工作人员值班，其他人终于回家休息。“在征收时间节点，晚上值班情况完全不一样了，有时凌晨两三点钟，也有居民醒悟，跑来签约。”王璐回忆，8月31日是重要节点，他把材料送到历下大厦时已是9月1日3:00，“那里的保安见到我，感到很惊讶。”
做梦都在忙征收工作，对整日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指挥部工作人员来说，是常有的事。有人做梦梦到开车闯红灯去寻找被征收户。张挺则表示，自己说梦话都在给选择产权调换的居民算账，还有一次，他做梦在给居民讲解政策。
为了把握每次机会，张挺说，他曾4:00多出门，赶到居民楼想再和准备搬家的被征收户谈谈。“5：30开始等，等了很长时间，可一直没见人影。后来才知道，他5:00就搬走了。”张挺说，扑空是常有的事儿，后来这户居民想通了，不再听信律师蛊惑，主动联系指挥部签了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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